Chapter. 15 生活就是鹹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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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的烏雲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就那樣擋住了陽光。
我收回視線，發現侄子仍然看著我……
呃？怎麽？我臉上有什麽嗎？
——心理活動開始變得很惡俗的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瘋狂的意思？”
迎來侄子突然的開口。
“……”
我一怔，手順著臉滑下去。點點頭：
“對啊，瘋狂的意思，不過理解成癡迷什麽的也不差就是了。”
“癡迷？”
“恩，大概就是這樣吧……比如說一個人癡迷另一個人的話，那個人就會變得瘋狂之類的，如此的聯系。”
“哦。”
多麽具有教育意義的對話……我這是在向侄子傳授戀愛的心得麽……
呃……呃……呃……不會變成……因為癡迷一個人所以瘋狂到不在乎對方和自己是同樣的性別（！）……這樣的結果吧！
“不過這樣總歸不好。”
我便立刻擺出更為嚴肅的態度。對著也許大概有可能即將誤入歧途（？）的侄子開始進行正確的指導：
“……喜歡一個人應該要理智才行，應該分清楚……恩，不能喜歡到什麽都不顧了，畢竟在日本，那個……大家的思想雖然看起來很開放，但事實上……唔，還是很保守的吧。所以啊……禁忌的東西，最好不要……”
“啪、”
但正當我一邊在心裏醞釀著臺詞一邊以飽含著探討情緒的語氣將那些話說出來的時候，侄子卻一副完全不想理會我的樣子站了起來。起身的同時，還踢到了腳邊的便當盒。
“……日本的食物也貴的很瘋狂。”
我情不自禁的對著那個空盒子感嘆道 。
隨即看到侄子俯下身，將其從地上撿了起來。
那一瞬間，他額上的劉海隨著低頭的弧度掃過眼睛。
那一瞬間，他那被劉海遮住的眼睛隨著擡頭的弧度……掃了我一眼。
兩個瞬間是不同的。
總之，被他掃過一眼的……又一瞬間，我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一種類似於被電擊到的感覺。
“呃……你要回教室了麽？”
望著轉身離開的他，我仍是坐在原地，就那麽看著他說道。
他全然沒有搭理我的問題，只是突然又倒回來，走到我面前。
“帶回去。”
將那個已經沒電的CD隨身聽扔在我的腿上。
隨即又……轉身離開了。
“……再見。”
我吞一口唾沫，朝他揮手道別。
直到他走到天臺門口，我才聽到一聲回應。
“BYE。”
……含混在風裏，隱隱約約的，傳進耳中。
……好像，好像是幻聽。
怎麽又是英文呢？
這孩子……既然連“CRAZY”這麽簡單的單詞都不懂，還拽什麽英文呢！？
所以……
……果然，是我的幻聽吧！
×××××
為了彌補昨晚犯下的過錯，我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制作 愛心蘋果派。
反正有侄子幫我試毒，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這麽想著，我將昨晚扔在花園盆栽下面的蘋果派殘羹找了回來，扔進了垃圾桶。毆……能扔生垃圾的日子就是好！
我情不自禁的感嘆著，隨即回想起昨晚侄子那因為食物中毒（？）而倒下的樣子，發燒的樣子，躺在床上一會兒說冷一會兒說熱的樣子，裸著上半身雙手環胸的樣子，帶著朦朦朧朧的眼神問我他媽是不是有回來過的樣子……
我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活到這麽大，除了老爸以外我還是第一次和一位異性有著如此親密的接觸。我竟然一點臉紅害羞的感覺也沒有，完全沒有……拋開他是我侄子這個前提，這也著實太奇怪了點吧。
帶著如此覆雜的思索，我再次踏上了去超市的征途。哦哦哦！剛好遇到了傳說中的限時搶購時間。我的心便隨著身體開始沸騰起來。
兩個小時過去，從超市出來的我……掛著舒爽的笑容，揮了揮因為連撩帶摔了太多人而感到有些酸麻的手臂，雖然我的腿沈重的像灌了鉛一樣，但還是覺得無比的興奮。
在來之前思索的問題，已經被我全然的省略。
想這些覆雜艱深的問題有什麽用？能有什麽用？提升自己的動手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啊，看著重新制作出來的蘋果派，那美好的形狀色澤馥郁芬芳……我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晶亮汗珠，一邊欣慰的笑了……
待到侄子放學回家，我將蘋果派端出來，因為有了昨晚的教訓，我沒有再買啤酒，而是買了特價的西瓜味汽水（給我自己），原價的檸檬味汽水（侄子你的為什麽是原價！）。
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等著換好衣服下樓的侄子。
“這個……”
侄子的眼中頓然閃過一道光，我姑且把他當成是驚訝之光。
但他的驚訝之光……並不是投向我做的蘋果派，而是……
“啪、”
……我的特價西瓜汽水！
“咕嚕咕嚕”
而且還極為爽快的完全無視我存在一般的將汽水罐打開並且更為爽快的喝起來……
我在心裏“呃”一聲。
“……小楓，喜歡這個？”
表面上……還是極為鎮定的問道。
“……”
他不語，只是點點頭，將空罐子放在桌上，隨即抽開凳子坐下。
“唉……”
我輕聲嘆口氣，隨之坐下。望著面前的原價檸檬汽水……心想你怎麽不早說你喜歡西瓜的西瓜還便宜一些……
對面的侄子用手挑起一塊蘋果派放進嘴裏，嚼了兩下，眉頭瞥起來：
“好酸。”
……他發表的結論令我無比震撼。
“酸？”
“……”
“為什麽會酸的……”
“……”
他不語，將盤子推到我面前。
“咳……我還買了便當。”
我裝出一副“天氣真好啊”的表情：
“……還以為會下雨的，結果沒下，呵。”
還裝模作樣的笑了笑，將那盤蘋果派端回廚房，“嘩啦”一下扔進垃圾桶。
提著後備產品的便當回到飯廳時，侄子正以一種我完全無法理解的冷冽目光看著我。
“你為什麽不吃？”
“哦，我對甜食沒有愛。”
“但那是酸的。”
“恩，我沒有愛。”
“……”
侄子收回視線，開始乖乖的吃我遞過去的便當。
這一頓飯吃的相當沈默。沈默而美好。只聽見食物在嘴裏咀嚼的聲音。
我是多麽的希望，時間就此停滯……
當然時間不會停，生活還是在繼續著。
盡管我第一次做的蘋果派很鹹，而第二次很酸，但還是無法抵擋我繼續做下去的腳步！
媽的我可真是花了血本的，那十萬YEN已經被我花的差不多了（日本的食物貴的好瘋狂！）。
這一天，我再次做好蘋果派。
等到侄子回來時，卻發現……
“誒？怎麽受傷了？”
……望著他頭上纏著的繃帶，我甚是驚訝。
“被車撞了麽？”
開始猜想他受傷的原因。
不知為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被車撞……（大概是心理陰影吧……）
“……”
他看我一眼，搖搖頭：
“打架。”
“誒？”
我先是一楞，隨即反應過來：
“哦，打架啊。”
“……”
“果然這個年紀，就是會忍不住打架。”
“……”
“所謂的青春期躁動，我也經歷過。”
“……”
看到侄子又是一副對我無語的樣子，我便悻悻的……停止了打架這個話題，並將目標轉移到生活的重點——那愛之蘋果派上。
“今天我又做了一份蘋果派。經過前兩次失敗的經驗，我相信這次一定很不錯。”
“……”
我對著侄子很嚴肅的說道。
侄子看著我面無表情的沈默著。
接著便是他上樓換衣服的時間。
又穿著那件深藍色的衛衣下來了。
話說這衣服是特價大甩賣買來的麽？怎麽同款式的各種顏色都有一件？
“你吃。”
今天的侄子，大概是頭受傷的原因，突然變得很聰明。
是啊……他很聰明的，同樣吸取了前兩次的教訓，將蘋果派推到我面前。
“你先吃。”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用“幸福”、“感動”之類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
“不，還是小楓……你先吃吧，呵。”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你先吃，遙。”
……當他再一次的，叫出我的名字。
……當他再一次的，忽略了“阿姨”的稱呼。
“好。”
我鄭重的點點頭。仿佛英勇就義一般的拿起一小塊蘋果派爽快的放進嘴裏！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真要形容的話……估計用掉兩個小時的時間來說都說不完。
所以……我便省略了那些累贅形容詞，直接挑重點中的重點說了出來。
“……很，甜。”
這是，生活的滋味吧。
甜的近乎將我融化。
“唔……”
小腹突然一陣劇痛，襲擊似的迅速竄滿全身。
“餵。”
在朦朧中，我看到侄子……大概是一臉驚慌的（不是幻覺麽？），伸手扶住了我。
“你怎麽……”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又產生了幻聽。
因為侄子這種性格的人會說出“你怎麽了！？”這樣的臺詞著實很奇怪啊……
“……唔。”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
不管是食物中毒也好還是其他什麽稀奇古怪的病魔突然侵入我的身體。
身上沒有任何證件的我……絕對……絕對……不能去醫院啊……
“小楓……”
我使出僅有的力氣，緊緊的，環住他的脖子，並將嘴……湊向他的耳朵。
真的是用盡了全力的……對他說道：
“……千萬……別帶我去看醫生……”
To Be Continued
驚慌的侄子大概就是這樣的眼神……
《SD同人——遙想楓落》井汐 ˇChapter. 16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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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中先是一片黑暗。
原本我還以為，又會有什麽“黑暗中隱隱浮現血紅的光”“彼岸的花朵迎風搖曳”之類的美好場景出現，順便再邂逅一下那位長發的……到目前為止還沒看清過他的長相但我還是堅定的認為他的帥氣絕對不輸給流川侄子的美男子。
可是……
仿佛以前看到的那些畫面都是因為走錯了路才走到我的腦子裏，再也不會出現了……再也不會……
當我吃力的說完那句“千萬……別帶我去看醫生……”的話以後，我的視野便被侄子那白皙的耳朵覆蓋了。哦，也不止看到他的耳朵，還有一小撮黑色的耳發以及再往下的……同樣白皙的脖頸。
你說你一運動少年長那麽白幹什麽！
我皺起眉頭，發覺自己的手仍是環在侄子的脖子上，還分明的……感覺到了他身體輕微的顫抖。
小腹的疼痛一陣一陣的襲來，像是有長著無數條細足的無數條蟲子在那個位置爬來爬去。……也難為我能在這個時刻想出這樣的形容。
“啊……”
這一聲來自我，因為……就在下一刻，我便被侄子打橫抱了起來。我的頭縮在他頸窩裏，壓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切，不看也罷，肯定是面無表情的吧。
“謝謝……”
我扯了扯他的衣襟，以微弱的聲音說道。頓然想到那天我是用“背”的把他送回房間……果然男生就是要拉風一些啊！公主抱啊！我哪天要是可以用公主抱抱侄子……也許我就可以變身為男人和他搞禁忌的[嗶——]戀了。
……想什麽啊！
大概是疼的太厲害了吧……所以總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去試圖掩蓋那樣的疼痛。
但一切都是徒勞，那疼痛仍然深刻的……從那個位置驀地擴散出去，蔓延至全身。
痛啊痛啊痛啊痛啊痛啊……
……我想如果以後我有機會得到上級的嘉獎，被人采訪問道“遠山將軍，這麽多年來您征戰無數殺場，對你來說印象最深的是什麽？”的時候，我一定會回答……
……痛！！！！！！！！！！！！！！！！！！！！！！
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了，可是為什麽……我的神智卻那麽清醒呢！？
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不暈倒……我好想要暈倒……拜托讓我暈倒吧……
……還是不暈……
“唔……”
感覺到侄子把我放到了床上。我的手也自然而然的脫離了他的脖頸，附帶著腦袋仰了仰，瞄到他臉上的表情。
誒？竟然不是那副冷冷的樣子啊……而是，瞥著眉頭，瞥的緊緊的……
……令我覺得，他一定是覺得我很麻煩吧。
“對不起……”
嘴裏小聲的喃喃一句，我垂下眼簾。用手捂住小腹，感覺到那裏似乎正湧出一陣力量。哦……一定是那些爬蟲爬的正歡……
……我怎麽會想到這麽惡心的形容呢，真是惡心。
越是惡心，我還越要去想爬蟲的樣子……
“呃……唔……”
便控制不住的幹嘔了一下。
目光掃過侄子，他的眼睛似乎……啊不，是絕對的，在那一瞬間，睜的很大很大，大的讓我第一次發覺……原來他的眼睛還是蠻大的……
“遙。”
然後，我聽到他叫我的名字。但和以前不同的是，這次我的身體中……並沒有感受到有電流竄過的感覺。……大概已經被疼痛掩埋了吧。
“你是不是。”
他就那麽註視著我，表情看上去有些微妙……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絕對，是與平時不同的。
“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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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怔，手順著臉滑下去。點點頭：
“對啊，瘋狂的意思，不過理解成癡迷什麽的也不差就是了。”
“癡迷？”
“恩，大概就是這樣吧……比如說一個人癡迷另一個人的話，那個人就會變得瘋狂之類的，如此的聯系。”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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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個人應該要理智才行，應該分清楚……恩，不能喜歡到什麽都不顧了，畢竟在日本，那個……大家的思想雖然看起來很開放，但事實上……唔，還是很保守的吧。所以啊……禁忌的東西，最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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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當我一邊在心裏醞釀著臺詞一邊以飽含著探討情緒的語氣將那些話說出來的時候，侄子卻一副完全不想理會我的樣子站了起來。起身的同時，還踢到了腳邊的便當盒。
“……日本的食物也貴的很瘋狂。”
我情不自禁的對著那個空盒子感嘆道 。
隨即看到侄子俯下身，將其從地上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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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他那被劉海遮住的眼睛隨著擡頭的弧度……掃了我一眼。
兩個瞬間是不同的。
總之，被他掃過一眼的……又一瞬間，我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一種類似於被電擊到的感覺。
“呃……你要回教室了麽？”
望著轉身離開的他，我仍是坐在原地，就那麽看著他說道。
他全然沒有搭理我的問題，只是突然又倒回來，走到我面前。
“帶回去。”
將那個已經沒電的CD隨身聽扔在我的腿上。
隨即又……轉身離開了。
“……再見。”
我吞一口唾沫，朝他揮手道別。
直到他走到天臺門口，我才聽到一聲回應。
“BYE。”
……含混在風裏，隱隱約約的，傳進耳中。
……好像，好像是幻聽。
怎麽又是英文呢？
這孩子……既然連“CRAZY”這麽簡單的單詞都不懂，還拽什麽英文呢！？
所以……
……果然，是我的幻聽吧！
×××××
為了彌補昨晚犯下的過錯，我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制作 愛心蘋果派。
反正有侄子幫我試毒，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這麽想著，我將昨晚扔在花園盆栽下面的蘋果派殘羹找了回來，扔進了垃圾桶。毆……能扔生垃圾的日子就是好！
我情不自禁的感嘆著，隨即回想起昨晚侄子那因為食物中毒（？）而倒下的樣子，發燒的樣子，躺在床上一會兒說冷一會兒說熱的樣子，裸著上半身雙手環胸的樣子，帶著朦朦朧朧的眼神問我他媽是不是有回來過的樣子……
我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活到這麽大，除了老爸以外我還是第一次和一位異性有著如此親密的接觸。我竟然一點臉紅害羞的感覺也沒有，完全沒有……拋開他是我侄子這個前提，這也著實太奇怪了點吧。
帶著如此覆雜的思索，我再次踏上了去超市的征途。哦哦哦！剛好遇到了傳說中的限時搶購時間。我的心便隨著身體開始沸騰起來。
兩個小時過去，從超市出來的我……掛著舒爽的笑容，揮了揮因為連撩帶摔了太多人而感到有些酸麻的手臂，雖然我的腿沈重的像灌了鉛一樣，但還是覺得無比的興奮。
在來之前思索的問題，已經被我全然的省略。
想這些覆雜艱深的問題有什麽用？能有什麽用？提升自己的動手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啊，看著重新制作出來的蘋果派，那美好的形狀色澤馥郁芬芳……我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晶亮汗珠，一邊欣慰的笑了……
待到侄子放學回家，我將蘋果派端出來，因為有了昨晚的教訓，我沒有再買啤酒，而是買了特價的西瓜味汽水（給我自己），原價的檸檬味汽水（侄子你的為什麽是原價！）。
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等著換好衣服下樓的侄子。
“這個……”
侄子的眼中頓然閃過一道光，我姑且把他當成是驚訝之光。
但他的驚訝之光……並不是投向我做的蘋果派，而是……
“啪、”
……我的特價西瓜汽水！
“咕嚕咕嚕”
而且還極為爽快的完全無視我存在一般的將汽水罐打開並且更為爽快的喝起來……
我在心裏“呃”一聲。
“……小楓，喜歡這個？”
表面上……還是極為鎮定的問道。
“……”
他不語，只是點點頭，將空罐子放在桌上，隨即抽開凳子坐下。
“唉……”
我輕聲嘆口氣，隨之坐下。望著面前的原價檸檬汽水……心想你怎麽不早說你喜歡西瓜的西瓜還便宜一些……
對面的侄子用手挑起一塊蘋果派放進嘴裏，嚼了兩下，眉頭瞥起來：
“好酸。”
……他發表的結論令我無比震撼。
“酸？”
“……”
“為什麽會酸的……”
“……”
他不語，將盤子推到我面前。
“咳……我還買了便當。”
我裝出一副“天氣真好啊”的表情：
“……還以為會下雨的，結果沒下，呵。”
還裝模作樣的笑了笑，將那盤蘋果派端回廚房，“嘩啦”一下扔進垃圾桶。
提著後備產品的便當回到飯廳時，侄子正以一種我完全無法理解的冷冽目光看著我。
“你為什麽不吃？”
“哦，我對甜食沒有愛。”
“但那是酸的。”
“恩，我沒有愛。”
“……”
侄子收回視線，開始乖乖的吃我遞過去的便當。
這一頓飯吃的相當沈默。沈默而美好。只聽見食物在嘴裏咀嚼的聲音。
我是多麽的希望，時間就此停滯……
當然時間不會停，生活還是在繼續著。
盡管我第一次做的蘋果派很鹹，而第二次很酸，但還是無法抵擋我繼續做下去的腳步！
媽的我可真是花了血本的，那十萬YEN已經被我花的差不多了（日本的食物貴的好瘋狂！）。
這一天，我再次做好蘋果派。
等到侄子回來時，卻發現……
“誒？怎麽受傷了？”
……望著他頭上纏著的繃帶，我甚是驚訝。
“被車撞了麽？”
開始猜想他受傷的原因。
不知為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被車撞……（大概是心理陰影吧……）
“……”
他看我一眼，搖搖頭：
“打架。”
“誒？”
我先是一楞，隨即反應過來：
“哦，打架啊。”
“……”
“果然這個年紀，就是會忍不住打架。”
“……”
“所謂的青春期躁動，我也經歷過。”
“……”
看到侄子又是一副對我無語的樣子，我便悻悻的……停止了打架這個話題，並將目標轉移到生活的重點——那愛之蘋果派上。
“今天我又做了一份蘋果派。經過前兩次失敗的經驗，我相信這次一定很不錯。”
“……”
我對著侄子很嚴肅的說道。
侄子看著我面無表情的沈默著。
接著便是他上樓換衣服的時間。
又穿著那件深藍色的衛衣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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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
今天的侄子，大概是頭受傷的原因，突然變得很聰明。
是啊……他很聰明的，同樣吸取了前兩次的教訓，將蘋果派推到我面前。
“你先吃。”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用“幸福”、“感動”之類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
“不，還是小楓……你先吃吧，呵。”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你先吃，遙。”
……當他再一次的，叫出我的名字。
……當他再一次的，忽略了“阿姨”的稱呼。
“好。”
我鄭重的點點頭。仿佛英勇就義一般的拿起一小塊蘋果派爽快的放進嘴裏！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真要形容的話……估計用掉兩個小時的時間來說都說不完。
所以……我便省略了那些累贅形容詞，直接挑重點中的重點說了出來。
“……很，甜。”
這是，生活的滋味吧。
甜的近乎將我融化。
“唔……”
小腹突然一陣劇痛，襲擊似的迅速竄滿全身。
“餵。”
在朦朧中，我看到侄子……大概是一臉驚慌的（不是幻覺麽？），伸手扶住了我。
“你怎麽……”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又產生了幻聽。
因為侄子這種性格的人會說出“你怎麽了！？”這樣的臺詞著實很奇怪啊……
“……唔。”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
不管是食物中毒也好還是其他什麽稀奇古怪的病魔突然侵入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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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出僅有的力氣，緊緊的，環住他的脖子，並將嘴……湊向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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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一運動少年長那麽白幹什麽！
我皺起眉頭，發覺自己的手仍是環在侄子的脖子上，還分明的……感覺到了他身體輕微的顫抖。
小腹的疼痛一陣一陣的襲來，像是有長著無數條細足的無數條蟲子在那個位置爬來爬去。……也難為我能在這個時刻想出這樣的形容。
“啊……”
這一聲來自我，因為……就在下一刻，我便被侄子打橫抱了起來。我的頭縮在他頸窩裏，壓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切，不看也罷，肯定是面無表情的吧。
“謝謝……”
我扯了扯他的衣襟，以微弱的聲音說道。頓然想到那天我是用“背”的把他送回房間……果然男生就是要拉風一些啊！公主抱啊！我哪天要是可以用公主抱抱侄子……也許我就可以變身為男人和他搞禁忌的[嗶——]戀了。
……想什麽啊！
大概是疼的太厲害了吧……所以總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去試圖掩蓋那樣的疼痛。
但一切都是徒勞，那疼痛仍然深刻的……從那個位置驀地擴散出去，蔓延至全身。
痛啊痛啊痛啊痛啊痛啊……
……我想如果以後我有機會得到上級的嘉獎，被人采訪問道“遠山將軍，這麽多年來您征戰無數殺場，對你來說印象最深的是什麽？”的時候，我一定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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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了，可是為什麽……我的神智卻那麽清醒呢！？
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不暈倒……我好想要暈倒……拜托讓我暈倒吧……
……還是不暈……
“唔……”
感覺到侄子把我放到了床上。我的手也自然而然的脫離了他的脖頸，附帶著腦袋仰了仰，瞄到他臉上的表情。
誒？竟然不是那副冷冷的樣子啊……而是，瞥著眉頭，瞥的緊緊的……
……令我覺得，他一定是覺得我很麻煩吧。
“對不起……”
嘴裏小聲的喃喃一句，我垂下眼簾。用手捂住小腹，感覺到那裏似乎正湧出一陣力量。哦……一定是那些爬蟲爬的正歡……
……我怎麽會想到這麽惡心的形容呢，真是惡心。
越是惡心，我還越要去想爬蟲的樣子……
“呃……唔……”
便控制不住的幹嘔了一下。
目光掃過侄子，他的眼睛似乎……啊不，是絕對的，在那一瞬間，睜的很大很大，大的讓我第一次發覺……原來他的眼睛還是蠻大的……
“遙。”
然後，我聽到他叫我的名字。但和以前不同的是，這次我的身體中……並沒有感受到有電流竄過的感覺。……大概已經被疼痛掩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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